只要牺牲一个莫氏女,便能保留住令州牧也为之眼红的巨款,难道不划算吗?
当然划算。
但这都不能称之为利用,若只是无关痛痒的利用,她还可闭一闭眼睛,说服自己大局为重。
这分明是弱肉强食的野兽之道。
“江兄,烦请你回府上拿一件道袍来。”姬萦说,“我穿裳裙不太习惯,等会赴宴还是想穿习惯的衣服。”
话说出口后,姬萦心中一松,彻底做下了决定。
“除了道袍,没别的事了?”江无源疑惑道。
“没别的事了。”她轻松笑道。
徐夙隐低头不语,唇边带着一缕微笑。
江无源离开后,姬萦重新坐了下来,端起徐夙隐倒的那杯茶一饮而尽。
“从我还会犹豫来看,我也不是个完人。”姬萦笑道,“今后若有偏离正道之举,还望夙隐兄多多谏言。”
“百中九十九都会犹豫,”徐夙隐含笑道,“而你做了百中之一的选择,已是十分不易。”
姬萦自觉应受批评,却反收到了鼓励,她呆了半晌,嘟囔道:“你总这样对我,早晚要叫我分不清东南西北。”
“我如何对你?”徐夙隐轻声问。
如何对她?姬萦也说不出来。总之,在他面前,她总是心里暖暖的,比在任何一处都要閑适,但有时又会因为他的突然之言而慌乱和局促。还有一些时候,她会因为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悲哀神色,亦或压抑的低咳声感到心髒骤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