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怕,不会让你死的。”姬萦说。
她解开他的上衣,而他无力阻拦。姬萦从怀中掏出一罐药粉,均匀地洒在他右腹部的伤口上,又撕下道袍干净一角,紧紧压住他的伤口,用他的腰带反複缠绕起来。
做完这些,她把他抱了起来。
他想说,别管他了。他想说,他死在这里,也算罪有应得。他想说,他不值得救。
但他虚弱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“哪里有村庄?”姬萦问。
“往南走会有村落。”徐夙隐回答。
她把他放到马上,翻身上马。徐夙隐和岳涯各乘一匹,四人三马向南疾驰。
赶路中,姬萦频频试他鼻息,每当试到微弱呼吸,她便松一口气,而有时没有试到,她一颗心立时提了起来,立马又要再试。中途,江无源昏迷了过去,但好在鼻息尚存。
终于赶到最近的一个坐落在山脚下的小村落后,姬萦用一包沉甸甸的银两,换来几人住宿,和一名赤脚大夫诊治江无源的伤情。
“如何?”
赤脚大夫从屋中走出后,一直等在院落里的姬萦第一时间问道。
“只要后面不发热,那便性命无忧了。可若是发热……老朽便爱莫能助了。”
赤脚大夫年约五十,村中人小至发热脑痛,大至接生,都由他一人主持,但像江无源这样致命的剑伤,他也是第一次遇到,因此出来时满头大汗,仿佛赴了一场生死之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