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京凤本在一个方向,改道凤州倒不碍事。只是……姬姑娘,你去凤州做什麽?”
“姬萦。”姬萦纠正他,“我直呼你名字,你叫我姬姑娘做什麽?”
徐夙隐刚要开口,忽然止了话,朝她伸手探来。被篝火烤热的衣裳带着热气扑来,她下意识后退躲避,徐夙隐骨节分明的手指从眼前闪过。
“你做什麽?”她瞪着眼睛。
徐夙隐已经收回了手,但那股隐秘的药香还残留在姬萦鼻尖。和锅中恶臭的药味不同,萦绕在徐夙隐身上的,是冷冷淡淡的药香。
他的两指之间,是一只正在挥动手脚挣扎的黑色天牛。刚刚就趴在她的头发上,随时可能掉落下来。
“抱歉,是我唐突了。”
姬萦意识到刚才反应过度,忙打了个哈哈:
“没什麽,没什麽,该我谢谢你才是——”
徐夙隐将手掌放至地面,黑色天牛挥舞着两条长长的鞭状触角,惊慌失措地走下手掌,迅速隐没于火堆外的黑暗。
他看着它走远了,才收回手掌。
姬萦收回落在黑色天牛上的视线,清了清嗓子,重回正题:
“你刚刚问我为什麽去凤州,是因为我受人之托,要去凤州见一个人。”
“见谁?”
“凤州太守。”姬萦说。
“岳宗向?”徐夙隐顿了顿,没有继续追问,转而说道,“有危险麽?”
“应该没有危险。”姬萦的话里带着不确定。
明镜观主给她的玉佩明显是个信物,还说岳宗向会满足她的要求,看样子是想让岳宗向来替她答谢自己。
但其中内情,她一概不知。也难保不会节外生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