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宰相下达的募兵令,在暮州却变成了强征令。不知此事,宰相和州牧知晓麽?”
第三个声音忽然响起。
百姓如潮水分流,徐夙隐从中走出。哪怕素衣银冠,他在人群中也依旧脱颖而出。
“徐公子!”秦疾惊喜叫道。
“徐公子?”淩县县令大吃一惊,“哪个徐公子?”
县令话音未落,他身后幕僚已有认出徐夙隐的人。
“大人!那是……”
与幕僚耳语后的淩县县令面色大变,刚刚还满面怒容的人,一眨眼便堆上露骨的讨好笑容。
“哎呀,大公子!徐大公子!怎麽屈尊纡贵到淩县来了?好在大公子未曾被那蛮人所伤,不然下官可是赔上全家性命也脱不了罪呀!”
淩县县令一阵小碎步跑下台阶,向徐夙隐点头哈腰行上一礼。
这截然不同的态度,让姬萦撑着剑柄,转头翻了个白眼。
出场就出场,用得着这麽大排场吗?
“大公子,敌军刚退,城内还有余孽,我们在这站着说话也不方便。还请随下官进府,让下官设宴款……”
淩县县令话没说完,徐夙隐已经从水叔手里接过一张明黄的布帛展开。
“衆人听旨——”
扑通一声,淩县县令跪了下去。
在场的其他人,慢一步反应过来,也赶紧跪下听旨。
唯有姬萦,低头藏起讥诮的冷笑,慢条斯理地跪在最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