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奇怪,因为这并非鸡鸣寨的底线,而是淩县县令的底线。”姬萦说。
尤一问微笑着示意姬萦继续说下去。
“淩县城外三个匪寨,有两个都是这一任县令到来后出现的。这三个匪寨各自占山为王,互不侵扰,偶尔遇到强敌,还会联手御敌,这般宽广胸襟,恐怕连同朝为官的九大节度使都要甘拜下风。”
“再加上三大匪寨哪怕兵强马壮也能够忍住贪念不对官府下手,事实便很明显了。鸡鸣寨、虎跑寨,清泉寨,都是淩县县令,甚至暮州太守敛财的工具。”
“就算如此,”尤一问笑道,“又如何能断定云天当铺掌柜和鸡鸣寨的关系呢?”
“云天当铺里你招待我用的茶具。”姬萦说,“出自官窑,是宫廷用品。一个小小县城的当铺掌柜,竟然使用内窑造物,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得自贵人赏赐。而淩县之中,除了一个淩县县令,我想不到更符合的人选。”
“宫廷造物虽然珍贵,但为什麽不能是在下接收的典当之物?”
姬萦悠然一笑:
“若你真是普通商人,若它真是典当之物,它就该珍之重之的封存起来,以待转手卖出高价,而不是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茶盏,呆在你静室的桌上。”
尤一问哑口无言,半晌后,他释然地笑了起来。
“在下果然没有看错,仙姑有勇有谋,非同一般。”
姬萦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,放到尤一问面前的桌上。
“这是尤掌柜给我的三百两。”姬萦直视尤一问的双眼,“我不要你的银子,我要你的人。”
花厅里寂静无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