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声音低了,但还是很快振作起来,对着五只小小的雏鸟笑了一笑,身手矫捷地重新攀下树。
她刚要抱起地上的湿荨麻,瞥到树林间的一个身影。
徐夙隐不知什麽时候站到了那里,也不知默默看了多久。
姬萦抱着荨麻走向少年。
“你怎麽出来啦?”
“我来寻你。”他顿了顿,似乎想解释什麽,又补充道,“天黑了。”
“你还怕黑?”姬萦惊讶道。
少年放弃了解释,沉默接过姬萦手中的湿荨麻。
两人隔着一小段距离,并肩往小木屋的方向走。姬萦说她打荨麻是为了做衣裳,但她从未真的做过衣裳,徐夙隐一定早就察觉了她的谎言,但他依旧什麽都没有问。她每次带回新打的荨麻,徐夙隐总会帮着梳理晾晒。
他很少有说话的兴趣,但每次开口都悦耳动听。姬萦渐渐习惯和他呆在一起。就算什麽都不做,也让她感到惬意。
晚上,两人一起吃的是松针野菜羹,姬萦往里面扔了两个珍藏小鱼干调味。
守着土锅里的食物咕嘟咕嘟冒泡,是姬萦在天坑里最快乐的时候。
她的快乐就连坐在一旁的徐夙隐也感受到了。
“你在笑什麽?”他问。
姬萦忍不住上扬的嘴角,喜滋滋地说:
“笑马上就能填饱肚子了啊。”
姬萦相信,无论再苦再累,只要肚子吃饱了,就有重新开始的勇气。
望眼欲穿中,水终于开了。
姬萦迫不及待盛出两碗野菜羹,考虑到徐夙隐重伤初愈,她把仅有的两条小鱼干都悄悄藏进他的碗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