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几日建安郡王来过,”裴羁擡眼,“带着圣人的血书密诏。”
窦晏平怔了下:“什麽密诏?”
“诛王钦。”裴羁慢慢道 ,“我已决意响应,晏平,我需要你援手。”
田昱不肯出力,田午虽然答允但权力有限,能调动的兵卒不会很多,况且长安城中关系盘根错节,她一个从不曾涉足过政务的外路人太容易出纰漏,他需要窦晏平这个熟悉长安各处的人作他们的内应。
窦晏平再没想到他会以如此机密大事来找他,在无法言说的複杂情绪中冷冷一笑:“你凭什麽觉得,我会帮你?”
“凭你这麽多年都是一腔热血,忠君报国。”裴羁擡眼,“晏平,我始终记得你我入仕的初心。”
窦晏平沉默着,想起长安那些清晨、午后,他与许多友人围着裴羁,听他讲解书中奥义,或者朝堂之事,他道匡扶明主,中兴圣朝,上报君恩,下保黎庶,这些才是我辈入仕的初心,那时他年纪小,总是排在最末座,那时他看裴羁如父如兄,觉得他一言一行无不是他心中典範,钦敬得五体投地。一晃数年,人事俱非。
冷冷道:“密诏我不曾见过,口说无凭。”
“一旦日期定下,我会让你看到密诏。”裴羁起身,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,“妖道赵友光乃是王钦安排的棋子,圣人一时不查,服了他炼制的金丹,如今龙体大受损伤,未必能支持太久,此事须得尽快。”
“什麽?”窦晏平大吃一惊,“他们竟敢!”
“以血书拟招,急迫当可想见。这些天建安郡王多方联络义士,只待时机成熟,便随郡王回京,诛王钦,保圣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