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半点不虚。”裴羁道。
阿周长长地吐出一口气。这些天昼夜忧心,最怕的就是裴羁撒手不管,让苏樱没了下梢,她如今又病成这样,若能明媒正娶,那真是老天有眼。擦了擦眼角的泪:“那就好。小娘子,裴郎君是你夫君,你们就快要成亲了。”
裴羁看见苏樱皱紧的眉头微微一松,再看他时,惧怕生疏之外,又添了几分羞怯。心里突然一热,情不自禁,将她散乱的长发掖到耳后。
小巧白皙的耳尖,染了轻红,胭脂一般。她是真的。
爱意突然强烈到极点,裴羁伸手,拥她入怀,她受了惊吓,低低叫起来,挣扎着想要摆脱,裴羁连忙松手。
她立刻重又缩去床角,低头抓着衣服,又惊又怕的模样,余光瞥见阿周皱着眉似要阻止,自己也知道方才太过孟浪,讪讪起身:“我去打些水,给你洗漱。”
转身离开,身后语声喁喁,阿周在抚慰她,裴羁快步走下庭院,擡眼望着满目明亮的日色,想笑,想叫,最后只是深吸一口气,接过侍从递过的热水。
她并没有别的疾病,若只是失忆,是不是,也不算坏。
院外有人拍门,是窦晏平:“开门!我要见她!”
他是知道她醒了吧。裴羁隔着门,淡淡说道:“她刚醒,身体还很虚弱,你也不想惊扰到她,让她无法养病吧?”
拍门声应声而止,隔着门缝,听见窦晏平起伏不定的呼吸,裴羁转身离开。
他们是不可能了。而他,还有无限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