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一凛,慢慢坐下,她像柔软的藤蔓,立刻便攀援上来,懒懒地伏在他怀里:“哥哥真好。”
还有这声哥哥,原本是他用来规训她,如今她一声声叫着,为了诱他,遂她的心意。裴羁冷冷说道:“起来,回你房里吃。”
苏樱擡头,眼波流转中,忽地一笑:“我走不动呀,哥哥抱我过去好不好?”
心髒咚的一跳,原来人在憔悴苍白之时,一笑之媚,犹能摧折心肝。脸色却一下子沉下来,将要发作时她自己坐直了,抓起他的手凑在唇边随随便便吻了一下:“我说着玩呢。”
裴羁顿了顿,怅然若失。原来她并不需要他的抉择。“闹够了没有?”
肩膀上突地一沉,她按着他站起身,笑笑地又向他俯低了身子。
裴羁下意识地躲了下,没躲开,也许根本就是不想躲,耳尖上一热,她含住了,舌尖轻轻逗弄,激起一波接着一波的潮、热。
难耐地仰头,在片刻沉溺后一把推开:“放肆!”
愠怒夹杂着欲念,像踩在云端,飘忽着不能踏实。她扶着书案站住了,微微嘟着唇,花一般柔润的红色,这等无耻,这等放浪——这等诱惑的,苏樱。
“好哥哥,”苏樱伸手,轻轻扯一点他的袖子,“我再也不敢了,不生气了。”
擡眼,看见他通红的耳尖,一半是她的口脂,一半是他自己。原来老练如裴羁,也会羞臊?诧异到想笑,可这时候决不能笑的,手顺着袖口摸上去,握他的手腕,又用指尖轻轻挠着:“走吧,我们吃饭去。”
裴羁沉默着,被她拉着往外走。耳尖上残留着她一吻的余味,温热,濡湿,仿佛与脖子上她牙齿咬出的伤疤连上了,火辣辣的一线,次第燃烧过去。余光看见她带着笑意飞扬的眼梢,让他突然意识到,她一再试探,反複玩火,无非都是要弄清楚他对她到底有多少迷恋,等她弄清楚了,就可以对他肆意践踏,利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