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恩,谢赐婚之恩麽。裴羁垂目:“些微私事,不敢耽搁郡王入朝,郡王请先行。”
应穆笑了下:“那麽我就先走一步,裴兄请便。”
裴羁候在道边,目送车辇走远,唤过吴藏:“查查郡王这几天的行蹤。”
这麽巧,在此时此地,碰上应穆。他从不相信巧合的,应穆更有可能是在暗地里窥探他的行蹤。
“郎君,”留守别院的侍卫匆匆赶来,“苏娘子有事求见郎君。”
裴羁顿了顿,刚刚压下的不甘丝丝缕缕,再又生出。她是为了叶儿。所以只有在她有求于他的时候,才会主动找他麽。不,她即便来求他,也是恪守着规矩礼仪,向他示弱,引他同情。她倒是从不在他面前卖弄色相。
反而让他的心魔,与日俱增。也许她早知道这样最有效,所以才有意为之。她一向狡诈,很懂得对不同人使不同的招数。“不必理会。”
晾一晾她。他会让她明白,他与她之间,掌控者只能是他。
别院。
五更鼓响,院门依旧紧紧锁闭,裴羁不曾回来,苏樱动了动站得有些发麻的腿脚,慢慢向回走去。
前后相差不过一刻钟,裴羁却已经不见蹤影,甚至她让侍卫去寻,得到的回複也是不知道郎君的去向。
让她对那时候的推测,又有些疑虑。假如裴羁当真有所图谋,为何又在这时候离开?
檐下起了风,灯笼摇晃着,黯淡飘摇的光影。苏樱深吸一口气,将心里的惶恐无助全都压下去,再等等,裴羁不会一直不出现,等他回来的时候,一切就都会有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