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兄长不善 第一只喵 998 字 2个月前

卢崇信看起来最弱最受欺淩,却能在卢元礼眼皮底下,截住她和窦晏平的信。这个人绝不会简单。挑拨他们厮杀,无论谁胜谁负,对她都有好处。

“好说,”卢元礼没放在心上,“我收拾他。”

“二兄、三兄总对我言三语四的,我也不喜欢。”苏樱笑着,睨他一眼,“就看大兄敢不敢收拾他们了。”

二郎君卢守义,三郎君卢士廉,虽然不像卢元礼这麽露骨,但也都曾对她动手动脚。他两个是二房的,长房势大,二房势弱,两房矛盾由来已久,他们打得越狠,她脱身的机会就越大。

“有什麽不敢的?”卢元礼轻嗤一声。她是想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,好狠的小娘子!不过那两个胆敢觊觎他看上的人,他也早觉得不痛快,早想收拾了,“妹妹还要我办什麽?”

“我不做妾,更不用说其他。我若嫁人,只能是明媒正娶,正房夫人。”苏樱收敛了笑意,面色一寒,“否则,鱼死网破。”

那种无法呼吸的怪异感觉一下子沖到极致,卢元礼眩晕着,忽地有种古怪的念头,眼前的不是娇滴滴的小娘子,是把刀,或者剑。反正他也喜欢舞刀弄剑。就算明媒正娶又何妨,就算卢老夫人不会答应又何妨,就算他们曾为兄妹,留下把柄影响仕途又何妨!万中挑一的刀枪,从来都是可遇不可求。“好妹妹,你要的,未免太多了。”

“大兄不行麽?”苏樱略歪了头笑着,引诱,挑衅,“那就早点收手,我也不想闹到我裴阿兄跟前。”

是了,还有裴羁。古怪得紧,又不可能看上她,做什麽一直帮她?说是帮她,这回真出了事又不肯露头,害他白白提防这麽久。“有什麽不行的?”卢元礼屏着呼吸,声音越来越低,“好妹妹,我答应你这麽多,你也得答应我一件,从今往后,妹妹与窦晏平,一刀两断。”

“好。”苏樱没有犹豫。不可能了,她跟窦晏平。南川郡主能使出这等恶毒的手段对付她,她又怎能原谅。可那是他的生身母亲,他正直纯良,永远不可能割舍。该放手了,从今往后,她再不会为了任何人,拿自己冒险。“什麽时候大兄都办完了,什麽时候我跟大兄回家。”

“成。”卢元礼盯着她,到这时候,又隐隐有些后悔。曾为兄妹,人伦大防,仕途也许就完了。但她结结实实吊了他这麽久,不吃到嘴里,又怎麽能甘心。娶就娶吧,娶了也不是不能离。孝期还有两年,出了孝才能成亲,两年呢,用软用强,总该到手了。

“那麽我舅父?”苏樱问。

“今晚就回来,”卢元礼心里越来越痒,忽地伸手来抱,“好妹妹,若是你再敢背着我捣鬼,下次伯父就不会这麽容易出来了。”

苏樱急急闪开,卢元礼扑了个空,待要再抱,她拔了簪子忽地向他马腿上用力一刺:“大兄快走吧,这麽多事,我还等着大兄去办呢。”

黄骠马吃疼,长嘶着一跳,险些不曾把卢元礼掀下马来,卢元礼急急控住,回头看时,苏樱早往屋里去了。好个无情又馋人的娇雀! “好妹妹,等着。”

打马沖出崔府,远处楼台上,裴羁凝目。

进去时气势汹汹,出来时带着傻笑,看来卢元礼被她安抚住了。她宁可跟卢元礼周旋,竟然还是不肯来找他。

心底突地涌起一丝焦躁,裴羁垂目。

她不会跟卢元礼,她是聪明人,知道卢元礼靠不住,不会轻易下注。多半是稳住了,伺机逃走。他不会让她逃。他倒要看看,不来找他,她能撑到什麽时候。

“郎君,”吴藏从外面掠进来,“刚刚查到崔夫人过世前一天去过灞桥,在桥边的无相茶楼见了一个人,还不曾查到是谁。”

灞桥。崔瑾有幅极爱的画,题作灞桥柳色,崔瑾要求把骨灰撒在灞河,崔瑾去世前一天去了那里,见了人。“查出来是谁。”

远处有动静,裴羁擡眼,一辆小车从崔府后门驶出,拣着僻静小巷躲躲闪闪走着,是她,她要去哪里?

待要细看时,张用匆匆赶来:“郎君,建安郡王府前来求亲,阿郎让郎君快些回去。”

裴羁心中一凛,这些天杜若仪和他一直在为裴则物色对象,对外也放出风声说裴则即将定亲,为的都是阻止应穆提亲。没想到应穆竟还是来了。看来是拿定了主意,要拖他们下水。

起身:“回府。”

郡王府正式求娶,要想拒绝并不容易,但也不是不能,他就裴则一个妹妹,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卷进皇室争斗,一世不得安稳。

纵马向家中奔去,走出几步忍不住回头,崔府门外空蕩蕩的,那辆载着她的车子,早不见了蹤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