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弄来,”卢元礼翻身上马,“今天我就要。”
过所在他手里攥着,苏樱跑不了。
屋里,衆人陆续散去,卢老夫人搭着苏樱的手起身散步,低声道:“阿夏去给你取过所了,等拿回来就送你走。”
苏樱顿了顿:“大母,我可能得晚几天再走。”
她若是这时候走了,窦晏平回来还得费上一番周折与她会合;再者去锦城上千里地,难保卢元礼不会半路上拦截,那就不如等着窦晏平。况且最重要的一件,她得先封住裴羁的嘴。
卢老夫人有些意外:“为何?”
“昨日我裴阿兄说,锦城那边我没有亲眷,他和裴伯父都有些不大放心,想商量个稳妥的主意再说。”苏樱挽着卢老夫人的胳膊,语声恳切,“大母,裴伯父是长辈,他发了话,我也不好拒绝。”
只能拿裴羁装幌子,毕竟他昨天来过,他的分量足够让卢家重视,而卢家跟裴家素无往来,这番话的真假卢老夫人也无从验证。她固然很怕裴羁,但窦晏平的事现在还不能公开,也只能用裴羁抵挡。
骗一次是骗,骗两次也是,她现在,颇有点理解虱子多了不怕咬这句俗语。
“裴家竟如此念旧?”卢老夫人并不很相信,毕竟谁都知道当初崔瑾与裴道纯和离时闹得有多难看,“难得。”
“裴伯父对我很好,裴阿兄也一直当我是亲妹妹一样,处处关照,他前日才回长安,昨天就过来看我,还问了许多别后的情形。”苏樱窥探着卢老夫人的神色,轻轻靠上去,“我告诉裴阿兄大母待我很好,我舍不得走,裴阿兄便让我以后时常回来探望你。大母,我可以来吗?”
她满脸孺慕地望着,弄得卢老夫人也开始相信自己对她的确很好了——想来也是,她们母女俩给卢家带来那麽多麻烦,她不曾磋磨她,反而处处庇护,的确是仁至义尽。“来吧,以后该走动还走动,” 卢老夫人叹了口气,“你是个乖巧的,不像你娘,要不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