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莲花瓣锋利如刃,割下妖魔首级如砍瓜切菜,霎时只见淩空血肉横飞,金赭色的红莲延长花瓣,将季应玄罩住,未曾有一点血污溅落在他身上。
萧似无仍坐在鸦色轿辇里,目光幽暗地望着这一幕,枯爪般惨白的手指几乎勒进长椅扶手中。
若非季应玄毁了莲花境,他怎会遭雁濯尘的暗算,跌入伏火阵下的封印中,毁伤一身骨肉,致使如今经不得风、受不得晒?
他每日用花露沐浴,以珍珠敷面,就是为了保持容颜不老,希望将来再见到师姐时,他仍是她印象里需要经她照拂的年幼师弟。
可是季应玄都做了什麽……他这一身骨肉,几乎已见不得人了。
更可气的是,分明两人的力量同源于莲花境,凭什麽自己险些变成废人,而季应玄却瞧着毫发无伤,竟敢在他面前用业火红莲伤人,这简直是在挑衅,是在嘲讽!
见证了同伴死状的妖魔们不敢再莽撞上前,随着季应玄步步走近,连忙步步后退,生怕被红莲缭绕的业火灼得体无完肤。
萧似无挑开轿帘,踩着伴轿魔修的头与季应玄交手,只见金赭色的业火红莲与墨青色的灵力相撞,瞬间天地变色,力量波及之处,砖掀瓦飞。
两人各自后退数步,堪堪站稳。
萧似无已失去了对业火红莲的控制,如今他的力量是靠吸食手底下的妖魔维持,灵力浑浊而含毒。季应玄着实被他恶心了一把,并指在手腕间一划,血液从伤口中涌出,红莲吸食他的血液后生长,重又变得神采奕奕,气焰嚣张。
“原是如此,原是如此!”萧似无抚掌而叹,“你毁坏莲花境后,重又用自己的鲜血浇养红莲,所以如今红莲只听你差遣,竟连吾也指使不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