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轻轻问他:“难道……你不喜欢?”
季应玄说:“这样不清不楚,不明不白,我当然不喜欢。”
流筝大为无语,心里气得直跺脚:不是吧,这种时候了还要装?
“我知道你也不喜欢,否则也不必为了躲我,跑到那样危险的山洞里去。”
季应玄擡手,拇指指腹蹭过她的唇角,动作轻柔而怜惜,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:“我说过,从前待你如何,全是为了剑骨,并无半分情意。请你相信,我暂时不取剑骨,并非是为了用它来控制你,从你身上得到这样的……”
他嘴角勾了勾,语调暧昧而不轻佻:“……好处。”
流筝说:“我并未这样想过你。”
季应玄:“可是你给了我这样的感受。”
“应玄……”
季应玄握住她的手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,并指在腕间一划,殷红的鲜血落进白瓷杯中,很快滴满半杯。
他将杯盏递给流筝:“喝掉。”
流筝接过杯盏,语气讷讷地解释道:“我躲着你,不是因为不喜欢与你亲近,我……”
季应玄说:“躲了便是躲了,不喜欢就是不喜欢,因为什麽并不重要——你自己喝,还是想跟上次一样,要我请你喝?”
流筝垂下眼,攥紧手中杯盏,蹙眉一饮而尽,血腥气从齿间滑进了喉咙。
季应玄喂了她一颗清苦的莲子,一块回甘的蜜饯,还有一杯水。
然后就转身离开了。
流筝站在窗边,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,心中一时伤感,又一时惶惑,她分明是想将欠他的东西还给他,为什麽到头来,反觉得伤了两个人的情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