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已大亮,二十六个女囚排成两列,在百姓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中鱼贯穿过长街,走到了向云郡的衙门前。
流筝推开架戟拦路的衙役,拾起安置在竖鼓两侧的鼓槌,提着一口气,猛得敲向鼓面。
咚咚咚,劲闷声响,如天雷降,响彻长街。
周遭百姓越聚越多,紧闭的衙门内,向云郡守範成刻被吵得脑袋都要炸了。
只听外头那女子高声道:“民女有状告听危楼,一告其修习邪术,强淫凡女!二告其采阴补阳,杀人抛尸!三告其颠倒黑白,反诬苦主!”
周遭百姓一片哗然。
“听危楼?难道是那个能求财改命、本领通天的听危楼?”
“不然还有哪个?”
“这如何可能,里面的道长都是造福人间的仙人,就连皇上也很敬重他们,这绝对是诬告!”
“就是,一群妓女,我不嫌污糟,道长们还嫌污糟呢!”
不怀好意的窃窃声里,二十六个姑娘沉默而坚定地站在流筝身后。
这些侮辱的话,她们早已听得麻木,流筝却未尝受过,她气得几乎要将手中的鼓槌捏得粉碎。
她对二十六人说道:“凡尘事当凡尘断,我虽能救得你们一时,却护不住你们一世,为长远计,今日需委屈各位姑娘上公堂。”
贺风裳说道:“我们一切听流筝姐姐的,姐姐不必有顾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