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们变回真人时,是没有神志、任人驱使的傀儡,当她们变成玉塑,反而能记起遭遇过的所有事情。”
流筝的声音止不住地轻颤,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。
“变成玉塑,是为了防止她们逃跑,也是因为玉身不仅驻颜,且能更好地吸收天地精华、日月灵气,方便她们变回人身后供人淫乐,采阴补阳。”
江水珮痛哭出声,跪倒在流筝面前:“雁姑娘,你是有通天本事的神女,求你救救她,救救我们!”
流筝说:“要解开这种邪术,需要放干施咒人的血来浇洗这些玉塑。”
她提着剑,要折身回楼下去抓人,却被季应玄出声喊住。
“流筝,你要想清楚。”
他声音轻缓:“太羲宫与听危楼关系密切,你是太羲宫的大小姐,可以受听危楼之邀查清真相,却不好随意动手处置。何况此事涉及衆多凡界女子,应当先报与凡界朝廷。”
流筝一愣,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她能凭借命剑为这些姑娘解一时之困,却也会得罪听危楼和向云郡郡守,等她离开此地前往掣雷城寻找哥哥,这些姑娘的下场恐会更加惨烈。
除非她将涉案之人全部杀干净,让太羲宫成为衆矢之的。
她不能这样做。
但是叫她眼睁睁看着这些姑娘身受邪术的折磨,沦为供人淫乐采补的“白脚羊”,直到枯竭而亡,尸体被抛入暗无天日的隧道里慢慢腐烂,她也做不到。
流筝提着剑,环顾满室的玉女雕塑,心中悲愤哀恸。
她才刚刚祭出命剑,得到了太清剑骨的力量,马上又体会到了神力并非无所不能的绝望滋味。
她眼眶通红地望向季应玄,惶惑问道:“那我又该怎麽办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