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应玄问她:“那你觉得怎样才好?”
流筝单手托腮,透过支摘窗繁複精致的窗格去看天上的月亮。
上弦月如鈎,令她想起偷往凡界时听过的温柔曲调。
她一边凝神回忆,一边缓缓吟唱:“相见争如不见,有情还似无情……”
笙歌散后酒初醒,深院月斜人静。
话音未落,她已栽倒在桌,小半杯桑葚紫参药酒倾倒,洇湿了她的云纱袖角。
这当然不合礼数,不过他不久就要走了,谁还管礼数如何呢?
季应玄起身绕到流筝面前,指腹凝出一缕红光,轻轻点在她的太阳穴上,流筝便睡得更沉,连呢喃也没有了。
季应玄左手擡起她的下颌,冷冷将她打量一番,右手指腹抹过她的嘴角,将一小片花生衣从她脸上蹭下来。
接着,伸手探向她的后颈。
柔凉的肌肤下,有长约三寸的环形精密软骨,一环扣一环,一共十八环,他能摸到六环,剩下十二环藏在蝴蝶骨之下。
这就是他的太清剑骨。
剑骨似有灵性,感知到他的触碰后,发出了浅紫色的淡淡荧光。
流筝睡梦里觉得后颈又烫又痒,苦于意识混沌,睁不开眼睛,便胡乱伸手去拂开季应玄的手。
季应玄握住了她的指节,微微用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