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筝忐忑不安地观察他的脸色:“不必忍痛,若是疼,我下手再轻一些。”
季应玄淡淡道:“比起在诫台受刑,这算不得什麽。”
流筝手中银针微顿,她想说对不起,最终却没能说出口,只是咬住了下唇,脸色愈发苍白。
“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,我已和父亲谈好,等你养好伤,就送你下山去。”
季应玄盯着她:“送我去哪儿?”
流筝道:“你若想修道,可荐你去听危楼,你若想回凡界,可赠你傍身之财、立命之资,依你的才能,想必会在凡界过得很好。”
她顿了顿,声音低而浅:“我知道,你并非全无灵力,墨族的人未必能奈何你。”
这句话令季应玄的目光瞬间幽暗。
他问:“你是代雁宫主来试探我的吗?”
流筝摇头:“你别怕,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,也不会向你追问。”
季应玄握住了她的手腕,似乎并不打算将这句话放过去。
流筝轻轻叹了口气:“当时在止善峰,削掉机关豹头颅的力量绝非偶然,不是我不是他,只能是你。你有这样的灵力,在诫台时却不肯反抗,我不知是因为你的力量受限,还是有什麽别的苦衷,总之,既然你留在太羲宫比面对墨族人更危险,我护不住你,当然不能强留你。”
季应玄在思索她话中几分真几分假,流筝轻轻挣了挣手腕:“让我先帮你把伤口缝好,行吗?”
季应玄放开了她。
并指宽的伤口被红颜枯木灰线勉强连接在一起,血虽然止住了,伤口却依然狰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