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楣收起灵光障,走到季应玄面前,对他说道:“眼下无暇顾你,你先回客院去等着,之后自有处置。”
季应玄温润恭顺朝她一揖:“多谢师姐解围。”
宜楣冷嗤道:“不必,师姐不是你能叫的。”
说罢转身回屋去了。
季应玄没有羞愤窘迫,也没有听话离开,他默默走到花坛边,蹲下身挽起袖,将方才被震落的红梅花瓣一一拾起。
如血的红梅衬着如玉的掌心,分外分明,屋里人的低声交谈,也听得分外清晰。
流筝又在宽解别人:“……伤我那东西没有灵力也没有毒,这伤口只是看着吓人,其实好起来很快的,真的,你看已经不流血了。”
子雍的声音闷闷的,几乎带了哭腔:“好得快又怎样,还不是会疼,你都疼得昏过去了,到底得多疼啊!”
流筝道:“我只是太累了。”
她将受伤的前因后果略去惊险的部分告诉子雍,子雍听罢依然愤恨不平,咬牙切齿道:“果然是因为那凡人才受的伤,师姐以后应当离他远一些……不,应该把他赶下山去。”
流筝哭笑不得:“他救了我。”
“我看他是别有用心,其实是想害师姐。”
“不会。”
流筝态度之坚定,令窗外的季应玄也感到疑惑,他擡头望向支摘窗的方向。
流筝的声音像一缕轻烟,徐徐从扶疏花影里逸散出来。
“我看人倒是有几分準,季公子虽然待人不热络,但他道心澄明,品性孤高,绝非是汲汲于身外之利而主动害人的人,何况杀我伤我,对他又没有什麽好处。”
“除非我与他有怨仇在先,他要寻我报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