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道是你为何选这条最难走的路,原来是为了她。”
“是。”江酌直言不讳,承认得干净利落,像是没有余地,不论是给自己,还是别人。
李霃眸光深深:“你本就身负皇室血脉,所以才能走到今日,她乡野出身,没有倚仗,没有根基,光是靠这些民间话本,根本不够,你可知道?”
“知道。”江酌擡眸,“只,虽千万人吾往矣。”
伴着巷陌井水处的话本歌谣传唱,一对夫妻俩从渭城死里逃生来到京中,奄奄一息之间,撞上了大理寺门前的打鼓——
一声闷响并不响亮,却因为血色淋漓,震耳欲聋!
大理寺的官吏连忙进府通传,这一问,才知这夫妻俩要状告的是渭城刺史伙同地方地主鱼肉百姓,强抢民田,滥杀无辜。
江之言坐堂主理,听他们陈情才知,渭城与定安相近,定安出了一个元地主后,不少人想把田地卖给她寻求庇护,这个消息传到渭城刺史那里之后,为了不让他们把田卖给元春,便伙同地方豪绅,放火烧田,滥杀无辜……
只按大梁律法,越讼者,笞刑五十。
江之言虽不愿,但法不可废。
可这对夫妻俩光是从渭城到京城,便已经是伤痕累累,路上不知道遇到了多少追杀,登闻鼓上尚且有他们的血迹,这五十棍打下去,只怕根本无命状告!
丈夫早知如此,但为了乡亲们的性命,早已做了万死的準备,他听江之言此言,握了握自家娘子的手,眼泪横流着将此事托付给他,若是他挺不住去了,也一定要把此事状告天下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