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这档子事,曹思颖是不可能送了,到最后,是曹世敬和江之言将人送出去的。
回来的时候,曹世敬拉着江之言愤愤不平,他年纪还小,说起话来没轻没重的:“我家迁出京城的时候,他怎麽没想着娃娃亲,现在好了,就想起来了,我呸!”
曹思颍如今已经十八岁了,高门世家嫁女儿都喜欢留一留,显得珍重,可就算如此,曹思颖这个年纪还没嫁人也算晚了。
只就像曹世敬说的那样,王家见曹家去了定安,便再没提过这事,如今十几年过去了,体面人家就该默契地当这是个玩笑话,只不成想王家见江酌得势,曹家又和江家交好,忽然又转过头巴结起来,那就别怪人不待见。
再说王夫人此番来得唐突,帖子没有,是料定了他们家里没个长辈,想着稀里糊涂要留她个话柄,这便是想欺负曹思颖了——哪有男方家长直接同女方谈婚论嫁的道理,曹思颖若是应了半句,她的名声便不用要了。
王家的早上来的,晚上曹思颖便给父亲写了信。
还没动笔呢,江之言便来了,说自己明日要走,问橘绿她们有没有什麽东西要送回去。
曹思颖捏着笔,刚好站在窗口。
微风轻卷人鬓发,江之言站在院子里,看到她了,就直接道:“我帮你送回去啊。”
抚仙顶。
今日有人包场。
周妈妈挪着步子出来,依旧是半年前那个风情万种的模样:“江大人如今是真发迹了,都要到京城做官了,以后想再见一面,怕是难了。”
江之言笑了笑:“说起来,我与妈妈相识也快六年了。”
“是啊,六年呢,还没见过你什麽时候这麽大方。”周妈妈支着下巴,今日的场子就是江之言包的,“只今日第一次包了场,要不要顺便开个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