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了眼时辰,心道估计是要收工了。
于是,她回过头来对江酌道:“……我先回去了。”
江酌不知是什麽时候收回了看她的目光:“去吧。”
得了他的告别,元春把帕子还回去:“这我就不要了。”
天青色的绢帕被塞回手心,江酌愣了一下,听着人离开,下意识将那帕子叠好,直到人走回江之言身边,才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之后的日子也似水宁静,江酌偶尔会来城外,有时是带果子露,有时是饮子,有时是切好的水果,他们不说什麽话,就只是在他的马车外头坐一下,歇歇脚,更进一步的便是,有一回她说自己站久了脚酸,当时江酌没说什麽,可到了夜里,却有人偷偷给她送了药膏放在窗台。
接近夏日,天亮的时候越来越长,元春忙完去想着去市集顺便买一些糕点的时候,黄昏才在身后追赶,只大抵是买菜的时间,街市上依旧热闹,路过一家茶水铺子时,能听到里头或高或低的起哄声,元春原是不在意的,直到忽然听到里头有人说起江之言。
若是此事发生在定安,元春定不会觉得奇怪,只此处是京城,江之言不过一个七品小官,刚来京中,甚至不超过十天,短短十天,街市上怎麽会有他的传言,元春要了一盏茶,安静听——
“近日城外,除了钱大人在赈灾,你们可知前几日布赈的是谁?”
“难道又是京中哪位豪绅,竟然行事如此低调,我等竟一点也没听说。”
“非也非也,此人不是豪绅,甚至也不是京城人士——”
“难道是哪位大善人云游到了咱们京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