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到这,顿了一下,可能……是换了别人吧。
“夜深,我先走了。”江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。
元春没有送他,看他一个人孤寂地走进夜色。
直到人消失在转角,她背着手,去看湖中月:“我只送你一次。”
日子流水似的过,只那日同元春见过之后,竟有几分难熬。
江酌心知那回见面,两人虽然没有争吵,却隐有几分不欢而散的意思。
明白这点,他自知短时间应该是不能去找她了。
所以这日,他发觉自己又到城外去时,忍不住按了按眉心,心里怪今日下朝太早。
钱老板眼尖,瞅见江酌来了,连忙绕过去,还没走近呢,心口便突突地跳起来,想的是前几日元春忽然问起他的事,要不要告诉江酌。
只他还没来得及开口,肩膀突然被人从后头拍了一下,他下意识转头去看,也是一瞬之间,身侧冒出来一个人——
“怎麽躲在这里?”
来人戴着一顶帷帽,面容并不清晰,可声音清越耳熟,不是元春是谁?
钱老板大惊失色,双腿瘫软地险些跌坐下来。
元春却像没看到似的,背着手,嘀嘀咕咕:“每天都坐在马车里,不累吗?”
这便是直接拆穿了,钱老板如何敢答?
江酌半挽起来的车帘放也不是,就这样答她:“还好……”
他是早知晓她聪明的,也知钱老板一定会被她发现了,只他没想过,那日之后,她还会愿意见他,还是这般,出其不意,从天而降——
“我说赈灾这般大的事,竟没有官府主持,不合常理,所以是江大人主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