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赎身要六百八十两,替王岷捐监五百两,细蕊想要和他在一块儿,她手里至少得有一千二百两银子。”元春算出来的时候,自己也跟着吃了一惊——毕竟她当初给江酌下聘时,才花了一百两银子,甚至还没给全……
江酌点头:“细蕊在抚仙顶待了六年,她去哪里要这麽多钱?”
庄文沖听明白了:“你们是怀疑,细蕊便是那个跟崇仁有关系的伎子?”
“……不敢确定。”江酌严谨道,“但也许是个突破口,那些人想让崇仁帮忙从中陷害江霁,初次见面,姿态一定要足够大,才能让崇仁在那麽短的时间内动心,青楼楚馆,花魁娘子……似乎是个不错的借口。”
元春点头:“崇仁并不一定与细蕊往来最多,但他一定与细蕊接触过,从细蕊入手,就算不是,也可以拿到别的线索。”
江酌与元春还要当差,调查细蕊的事便交给了庄文沖。
三人各有事做,早膳吃得很快。
只江酌从屋里出来的时候,发现元春还没走,杏眼圆圆亮亮地站在院子里等自己,他下了阶梯,把元春的眼睛捂住:“从方才便一直看我。”
“只是觉得你有一点难过。”元春闭上眼睛,感觉到江酌的手心暖暖的,这样敷在眼睛上,叫她觉得舒服,“隐哥为什麽对青楼的女子这麽了解?”
方才那句“比谁都清醒”,几乎是下意识之举,江酌说完,自己也沉默了,只他没想到元春注意到了——他知道元春想问什麽,不是拈酸吃醋,是真的想问:“……我母亲也是青楼出身。”他顿了下,又说,“去年以前,我认为的母亲,她便是出身青楼。”
元春没说话,静静地听他说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