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春愣了下,脱口而出:“江羡?”
江之言先笑了:“你还记得我啊。”
元春怎麽会不记得?三年前,便是这人在她家借宿,偷走了她的半贯钱——
当时江之言是去定安赶考的,路过屯田村时已经晚了,夜路危险,而且就算进了城,他也没有足够的银钱住客栈,于是便敲了元家的门。
元春和爹哪留宿过这样的人物——虽然家境贫寒,却是个秀才,而且还是去考举人的。
举人!比秀才厉害多了,考上举人就能做官了。
元春和爹诚惶诚恐地让人进来。
那会儿饑荒刚过不久,挨家挨户都没什麽银钱,也拿不出什麽好吃的,还在勒紧裤腰过日子呢,但头一夜,元春给江之言炒了道肉片。
桌上,江之言同他们说,自己这会儿赶去定安,其实已经晚了,他的同窗为了考试的时候不会因为水土不服,已经提前半月去考场周围住客栈了,只他家境贫寒,拿不出这个钱。
又说,到元家之后,觉得元春父女俩不错,便问可不可以借宿三日——他带了在定安租柴房住的钱,可以用那个抵房钱……
江之言言辞恳切,元春和爹听着心酸,自然是让人留下来了,连租柴房的钱都没收。
三日之后,江之言赶去定安,又过数日,江之言从定安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