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大夫却一拍手:“这就是了,当兵十年半个月也回不来,谁也见不着他,你们不知道他的下落,还能有个念想。”
大伯娘彻底崩溃了,抓着那张纸,“哇”的一声哭了起来——
事已至此,真相大白。
虽然死在小石河那人还不知是谁杀的,但却弄清了元明的死,人是好孩子,就是可惜傻了十多年,可惜了生在这麽个家。
衆人看了热闹想走,但元父没让,因为三七把村长请来了,那就把莲娘的事讲清楚。
村长看着坐在地上,浑身髒乱的大伯娘,面色严肃:“王春香。”王春香是大伯娘的大名,“当年你帮元家二房去郡城寻人,可是亲耳听说莲娘跟穿金袍子的人私奔了?”
前头的事失了理,王春香自是虚得不行,元二站在一旁,孔武有力,张大夫站在另侧,有理有据,村长站在中间,刚正不阿,她一个妇道人家哪见过这场面,坐在地上都忍不住两腿打颤,哭都忘了,磕磕巴巴地说实话:“我打听……打听到我那弟媳在某处卖刺绣就寻过去了,问了一圈,独有个小贩有印象,说莲娘帕子绣得好,入了大户人家夫人的眼,那人家有钱,使唤来买刺绣的管事穿的都是金袍子,那管事还把她请过去让夫人问话了……”
原来如此!
元春娘顶了这麽多年的坏名声,真相竟是这样。
村长瞪了她一眼,又看元家老大,大骂王春香:“好好的一个家,竟被你三言两语挑拨成这样,连累莲娘一个清清白白的妇人遭人骂了这麽多年,你个恶妇!”
话音一落,周围的人看王春香的眼里都带着恨,跟着骂她“恶妇”,遭了山匪本就可怜,还要被她诋毁如此,好好的一家人,什麽仇什麽怨!
“这样的恶妇还留着作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