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,江酌自然不应。
元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:“今日煮了杂粮粥和葱油饼,小郎君要吃点吗?”
江酌看到她把袖子扎起来,原是要回去的,可她根本不等他答,转身进了厨房,听动静,已经麻利地在盛粥了,江酌本不想吃的,正準备把门带上,只不知怎麽,忽然想起那日她捂着耳朵对自己一通数落,再不吃,今夜可能又得来敲一次门。
“……”
能把人烦死。
元春没听到声响,从竈屋探头,问他:“杂粮粥?”
“……嗯。”
元春支了桌子,把江酌安顿好,做完这些,继续磨豆子。
两人各做各的,没人说话,昨夜下了雨,今日连麻雀也不来了,静悄悄的,可元春不觉得无聊——她羡慕香椿有弟弟,两人虽然从小打到大,香椿还被气哭过好几次,但有伴,能说话,出了事能有个商量。
平日干活,隔着围墙听到外头有热闹,元春也羡慕。
从前她以为自己是向往有人能说话,今日才发现不是——原来,不说话也可以,安静地待着,知道还有人在就会舒服。
磨好的浆倒进热汤里稀释搅拌成“豆浆”后,用布袋装起来,碾玉米似的把里头的豆渣滤掉,工序枯燥繁琐,却是做豆腐最重要的步骤,之后还要煮浆,点兑。做豆腐是门费工夫的手艺,但元春已经很熟练了,有条不紊忙了几个时辰,豆腐基本成型,她用模具把豆腐固定成方体,等着最后的成果。
这个时间刚好可以休息,元春抹了把额上的汗,一看天,竟晌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