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藏似懂非懂的看着白慕鱼问道:“如果我身上这个真的是离咒,那意味着什麽?”
意味着其实“鱼藏”早就已经死了,灵魂率先湮灭,然后咒印刻在身体上,成为像尸斑一样的东西,慢慢地向外扩散,直至身体完全腐烂。
鱼藏好像真的对离咒一无所知,可是白慕鱼分明记得师傅跟他说过,离咒玄妙就玄妙在下咒者必须是本人,必须本人自愿将自己献祭,此咒才能成。
师傅曾在自己身上偷偷尝试过几次但都失败了,事后他总结自己失败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心不诚。他怕死,不愿将自己稀里糊涂的献祭出去……
可小掌门分明已经成功了,她身上的咒印就是证明,按照师傅的理论,小掌门此时应该已经死了,可她现在就在自己面前,活生生的……
鱼藏分明看到白慕鱼的瞳孔因为震惊而急速放大,可他却假装一脸平静,无所谓的说道:“没什麽,只要小掌门以后别再往自己身上下咒就没事……”
“看我,看着我的眼睛,你再说一遍。”鱼藏忍不住打断道。
他的谎言太拙劣了,可白慕鱼既骗不了鱼藏,也无法说出真相。
两人相对无言,各怀心事,陷入诡异的沉默中。
咒印好像比之前大了一点,最外圈鲜红色的触角又开始蠢蠢欲动,白慕鱼不动声色的看着,然后紧紧搂着鱼藏,肌肤贴着肌肤,心髒挨着心髒,近一点、再近一点,每近一点他都能更加清晰的感知到鱼藏的温度和心跳,一遍又一遍在心里确认她还活着。
“小掌门别想这麽多了,睡觉吧。”
鱼藏没有回应他,因为就在刚刚她忽然就听懂了白慕鱼的话,也彻底弄明白了所谓离咒究竟是何意?
白慕鱼靠的很近,他身上很热,那颗年轻健硕的心髒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。
但鱼藏始终身子僵硬、手脚冰凉,半死不活的心髒苦苦支撑着羸弱的身子,像一副濒临死亡的尸体……
不!
这就是一副尸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