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个出口,并不是他们来时的入口,周围青山环绕,荒草齐腰,举目四望,不见人烟,鱼藏一时不知自己身处何处。
说是一起挖,实际上都是白慕鱼在挖,鱼藏转身瞥了他几眼,瞧见他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,背部的血混合着泥块,湿漉漉、黏糊糊的沾在伤口上。
鱼藏踮着脚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,烫得吓人,当务之急是赶紧清理伤口,避免感染。
耳边断断续续传来河水流动的声响,幸好这附近有水源,鱼藏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了下来,她弯腰折下一片细软的杂草,将它们捆绑在一起,铺在地上。
鱼藏一把将白慕鱼按在草堆上,说道:“你在这里守着,我去前面看看。”
白慕鱼知晓鱼藏的用意,想要起身同她一起去,却发现自己浑身疲软,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,想了想,还是作罢。
鱼藏一边扒拉着杂草,一边艰难地向前踏步,终于在拨开一片芦苇丛后,清凉的河水跳动着白色的波光映入眼帘。
鱼藏一脸欣喜的跑到岸边,潺潺流动的河水却毫不留情地倒映出她狼狈的模样。
眉骨上不知何时被划开了一道裂口,狰狞着向外咧着嘴,露出一片微微翻白的血肉,她望着河水里那张模模糊糊的倒影,伸手用指甲扣出扎在里面的泥土和碎石子……
她将带着血迹的石块丢进水里,看着一圈一圈向外散开的水波纹,鱼藏突然有些后怕……
但凡她运气差一点,今日恐怕就要命丧于此了。
她在她原本安定和谐的世界里,生活太长时间了,道德、制度、法律……在无形之间为她筑起了一道道看不见的屏障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