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从死人堆里爬出的邹明光旧部下,将他们带去酒楼后院一处废弃的庭院内;
一个因着所谓“闹鬼”,多年来无人敢踏足的几步之距。
“按着他的记忆,一层层往下挖去,最终看到了一具大的白骨,紧抱怀中小小一团。”
而包裹着那小小一具的,正是闻歆面前这个不断散发着可怖到难以言说味道的襁褓。
“两具白骨,被一支箭贯穿。”
沾满了污土的箭,被丢至闻歆面前。
泪水凝集眼眶,随着僵硬又无措的她,久久未动。
直到站在门外的小冬看不下去,抱着一瓷坛放至闻歆面前,她这才伸出手去,将那冰凉,连同那髒污的襁褓一并拢入怀中,放声大哭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闻歆觉得抱歉,也是亏欠。
她欠闻淑若的;
欠邹信康的;
欠那个还未来得及长大,就永远地与自己父亲长眠地底的他——
闻淑若不是没想过放手一搏,可因为有闻歆,她还是选择了那样漫长、艰难,又惊险的一条路。
她为了闻歆隐忍不发,要一次次装出恩爱;
她为了生活,被磋磨得再不见从前——
而闻淑若所做的一切,都只是为了将闻歆,推出这是非之地。
可是闻歆呢?
上辈子的闻歆呢?
那些算不得数的气话;
那一次次只有伤害的争吵——
“我都说了些什麽……”
那些在不能理解时,用以宣洩的字词,统统化作锋利的回旋镖,正中此刻的闻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