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他带着她一同坠入绵软的枕被,
“莫要乱想,先好好休息。”
这里是早早就熄了灯歇下;
自然,也有彻夜不灭的,带着一颗被摇曳的火苗拖拽扭曲的心,落进垂泪的蜡油里煎熬。
那方郑思瑶亲手绣的帕子;
被亓斯攸贴身携带了这麽多年的帕子——
居然就这麽被包覆在闻歆伤痕累累的那双脚上。
明明在陵南那日,被亓斯攸带回的闻歆,全身都布满了不可言说的痕迹;
可最后,闹得沸沸扬扬的,居然是那个外人口中,亓斯攸亲自去求来的,大太太的远房表亲。
知晓出事的是闻歆,那一夜的郑思瑶在自己院中,别提有多高兴;
可为什麽,最后还是亓斯攸亲自进了流言蜚语中,同那几个人,一并成了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别人不知,郑思瑶又怎可能会不知;
昨夜的闻歆,分明就是消失了整整一夜。
想起今早归来时,闻歆的模样,郑思瑶一手指甲,无意识抓上另一手手腕,
“为什麽?”
她对着地面正随火光不断变化的影子,自言自语道。
明明亓斯攸最爱干净,甚至连着自己的东西被他人觊觎,也无法忍受。
可为什麽面对闻歆,这麽一个占有欲强到连身边人都看不明白的他,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破例?
只要碰上闻歆,亓斯攸就开始无底线纵容;
他一次次掩盖,一次次不放手——
“为什麽?”
平日里不染尘世的嗓音,也在此刻,被一同拽落地面,
“琳琅!琳琅——”
过了许久,姗姗来迟的琳琅一进门,就是迎面砸来的茶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