譬如,现下。
就听外头那中年男子哈哈大笑两声,
“今日一见,才知外头那些神乎其神传言,竟都不及三爷您本人的一半啊。”
“梁先生说笑了。”
亓斯攸撇去茶水浮叶,放在鼻前闻了闻,也没喝,只又将杯盏放回,转头对上自进门后,便一言不发的另一人,笑吟吟问道:
“梁公子怎麽瞧着精神不大好?”
不等梁老爷开口,亓斯攸作恍然大悟状,
“听闻梁家同蕉家好事将近,莫不是操办婚事太过劳累?”
就见他转了转不知何时,被拿在手中把玩的单只珍珠耳环,
“外头都道,梁少爷同蕉小姐是指腹为婚的好姻缘,这些年纵是分隔两地,青梅竹马的情意那可是半分不减,年年都有书信礼物寄去——用情这般深,可真是羡煞旁人啊。”
听着这仿佛追忆往昔的语气,闻歆在屏风后默默点头;
对外的亓斯攸,可是个深爱已故夫人的“大情种”啊。
“三爷可莫要开我玩笑了。”
梁苏方一开口,闻歆那悬着的心,才算真的落下。
她没有听错;
现在是他,那夜也是他。
“倒是苏方还来不及恭喜三爷。”
亓斯攸挑眉,指腹摸了摸手中那莹润的一颗,
“哦?恭喜我什麽?”
梁苏方朝亓斯攸疏离又礼貌地笑了笑,
“听闻三爷来了菱东后,新得一位活泼又机灵的可心人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