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下属结结巴巴,暗道不好,一转眼珠,想到先前小冬说的那几句,回答道:
“三、三爷说姨太余毒未清,需要好生静养,这一路颠簸,姨太一人,能宽敞自在些。”
地面水痕蜿蜒出城,如雾般的细雨连绵一路。
看着直将自己缩靠在车门处的闻歆,亓斯攸转了转合身的军装袖口,
“歆歆怕我?”
“不是……不是……”
连忙摇头摆手,
“这不是地方有限,怕挤着您。”
说着,闻歆面上嘿嘿一笑,转头不禁腹诽:
要是再被亓斯攸这麽折腾下去,就怕她自己身上再寻不出一块好肉。
想到这儿,闻歆悔不当初;
她也不知道亓斯攸是属“狗”的啊。
外头惊心动魄的鬼门关要她走,里头这个喜怒无常的“活阎王”也得她受。
亓斯攸没再开口,只用闻歆最怵的,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扫了她一眼,又拍了拍身侧的位置,换来她安安分分挪去他身旁。
二人间一掌宽的距离却还是被嫌远,亓斯攸不过才“啧”了一声,闻歆立刻意会,瘪着嘴,不情不愿地同他肩挨上肩。
他满意地握上她的手,翻转着在手心把玩。
先前在那棱北副官手下死里逃生时,闻歆的手背被炸开飞溅出的酒瓶碎片划破。
她皮肤白,哪怕是只些许皮外伤也格外难愈;
现下,伤口沉澱为细细一道褐红,自她手背,划向手腕。
“我瞧着,你倒是喜欢素净的颜色。”
想到前些时候,裁缝来府上时的情况,
“你俩还真是不同。”
谁俩?
也就只能是闻歆和郑思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