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这样一个毫无缘由,突然到访陵南城,且出手阔绰,背景又格外“干净”的富商,亓斯攸打从一开始,就带上了十二分的警觉。
醉生梦死的夜,混乱又失智的狂欢,一杯杯颜色造型都极为新奇的“特调饮品”,就这麽被侍应生有序端来。
而那部分微乎其微的剂量,也在这连日的叠加中,于今日,发挥到了极致。
顺利寻到被隐于衣橱内的暗格。
闻歆抱膝将自己缩成一团,又小心留了道透风的口子,可脑内那根紧绷到了极致的弦,却随着僵沉的死寂,在断与不断间徘徊。
高高肿起的脸上火辣辣一片,连带着一只眼睛的视线,都只余浑浊的黑。
耳内嗡鸣声渐大,满嘴干鏽的铁腥味中,涌起的是后知后觉的胆寒。
甚至比先前同那样的暴力周旋时,还要多上几分。
今日这如此周密的部署,绝非一日能成;
那麽,这场“豪赌”,无非是需要那麽一个机会的闻歆,凑巧撞上了苦于没有可信且合适人选的高海琛罢了。
毕竟,对高海琛他们来说,这步棋可以不走,但若是信错人,怕只怕是心血尽毁,再无可能。
可闻歆不同,再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。
亓三爷好,她才能好。
所以,哪怕今日闻歆失败,亓斯攸一方至少还有那把“破釜沉舟”的信号枪;
再不济,做最坏的假设,亓二爷也定会给个痛快。
毕竟铁了心要“一窝端”的亓二爷,比谁都希望他们消失;
以最快的速度,在最短的时间内——
消失。
可——
闻歆她别无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