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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再不管其他,直接撩袍子大步离去,连堂上那个陌生的男子是谁都懒得深究,出了门就朝着宫门跑去,连轿子都不要了。

吏部尚书脸色也不好看,他什麽都没说,只是礼貌的拱拱手,跟着韦太师离开。

梁内侍更是急不可耐,他都没想到他出了宫还没怎麽发挥,事情就已经转折成现在这样了。

唯有牛大人哪里都去不了,就只能恍惚的反複问道:“圣上醒了?圣上真的……醒了?”

庆王大喜,一把搂过自己的小儿子闷声笑道:“果然天佑宣国。”

“哎?不对,就算圣上醒了,为什麽要找个钦差来审案?这里头这人是谁啊?”牛大人一个激灵,又觉着自己的地位被人挑衅了。

“他?别看这位年岁不大,我都要喊一声皇叔,他是我皇爷爷七十多岁生下的最小的儿子,沛州福王。”庆王笑得一脸和善,此人一来,他也算不得什麽长辈了。

“沛州也是封地?”楚佑笙也是第一次听说,沛州到是熟悉,毕竟大名鼎鼎的墨家就在沛州。

“皇爷爷赐了封地给福王,可是福王拒不接纳,还跑离了京城游学,可圣旨已下,覆水难收,就算先皇也没法子将沛州收回来。”庆王托着下巴,看向大堂上正生无可恋的翻看卷宗的福王,忽得握拳一击掌心道:“想起了,福王应该还是陆晔的师兄,是墨家人。”

“他是我二师兄楚药,他原名好像很少提起,我师父收人随意,只论先来后到,不论年纪大小,我们十四个师兄妹,最年长的四十多岁,我二师兄才三十多并非年纪最长,但又确实比大师兄年纪大。”上头在审案,陆晔已经完全不担心了,圣上已经醒了,兰清越的靠山又有了,她二师兄在宗人府辈分最大,她的靠山也有了。这要还能被人弄死,那她和兰清越干脆别管烂摊子,回沛州老家算了。

兰清越拉着陆晔的袖子,满脸的依赖,故作小声道:“还是娘子想的周到,日后还要娘子罩着为夫了。”

陆晔最受不了兰清越这麽温柔小意,说白了,她上辈子其实有点大女子主义,社会环境也是男女平等,像她这样天生感情缺失的人,若是对方太过强势,她定然会与对方硬碰硬,好友做的,情人就免了,可偏偏兰清越就是没脸没皮,什麽男人的自尊他统统都没有,甚至对性别其实都有些模糊,于是变成绕指柔的成了陆晔,在这样的世界里,他们却只想一个锅就只配一个盖,两人到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,换谁都不成。

至于兰清越,只要对方是陆晔,让他改成什麽性格都成,量身定做!

小情侣嘀嘀咕咕完全没有自觉,吴为整个人都像在梦游,后头也不知道自己给福王楚药说了什麽证词,接着案子就全部受理了,大理寺的捕快都派出去抓人,什麽诽谤的,疑似细作的,还有当年和武安侯事件有关的,晏王送来的暗钉,有一个算一个,六部都折进去小一半人,楚佑笙都怀疑他大理寺的人手到底还够不够。

谁也没想到,取出万民鼓本想着是最后一搏,起码是按照正常的流程最后一搏,谁知道最后会以如此荒诞的方式结束,也难怪墨家根本就不着急,还有空私下找了民间到处云游的神医悄悄送入皇宫,圣上这才得以苏醒。

可也是同时,在陆晔危险散去之后,墨家派出去的“触角”一时间全部收回,就算晏王要查也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,就连楚药也在大理寺重新正常运作之后,潜入人海,再次消失,宗人府想要找人,甚至就只能求到陆晔这处。

墨家再次沉寂,就连之后与晏王开战,战场上也没再出现过什麽惊动世人的装备。

圣上醒了,兰清越重新恢複了指挥使的身份,但原先的指挥使府被人翻查过,他觉着晦气,所以干脆再找了一处更大的宅子,目前还在修缮与改造,陆晔暗搓搓的在其中假如了茅房与厨房,还有水房的改造设计,哪怕不能和沛州的房子相比,也一定要住的合心意。毕竟这房子兰清越就想着成亲用的。

有了御赐金牌,杀神兰清越的恐怖再次弥漫在了京城,凡是之前造过谣的,一律抓到大理寺审讯,就连齐王也都没有放过,太妃跪在圣上的寝宫门口都没让圣上改了主意,最后只能面如死灰的被擡出了皇宫,留齐王一命已经是对太妃最后的仁慈。

随着晏王的肆无忌惮,埋在京城的杀手也跟着疯狂,兰清越只要出府必被伏击,陆晔已经被禁止出门,就连访客都一律谢绝,毕竟杀手出现陆晔可能没事,来访的人却有可能丧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