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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实主子也有疑惑,朝廷给的解释是当时的禁卫军反叛,伙同前朝余孽刺杀先帝,这才导致先帝重伤,后死于京城。”具体的燕十娘一个燕组的暗卫也不明内情。

“禁卫军都反叛了,还能留下活口?又是谁给东南大营报的信?”全都是漏洞,是朝廷发现不了还是根本不想再查一下去?

陆晔只是因为站在“陆叶”这个人可能的出生地有所感慨罢了,若非必要武安侯的死其实与她并不重要。

“来听听啊,都来听听,京里的消息,最新的消息啊,关于咱们殷州的。”

本来空蕩的街道突然聚集了一群人,都站在一间茶楼门口,那茶楼的老板原只是想招揽招揽生意,却没想到来了这麽多人,他也不含糊,让愿意花钱的人坐在了外头桌子上,除了客人花钱买的粗茶还送了几粒黄豆,当磨牙的玩意儿。

陆晔也不赶时间就带着燕十娘过去,正好也歇歇脚。

“啥事儿啊,赶紧说,还赶着上工呢!”花了钱的主儿自然不想他卖关子,喝了几口粗茶就嚷道。

“哎哎,别急嘛,咳咳!”老板见人差不多了,也喝了口水道:“朝廷下旨了,要让西临的东南大营去京城!”

陆晔与燕十娘对了个眼神,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。

“什麽?整个军队都拉走吗?那西临怎麽办?万一蛮族打来了,谁管我们!”

“就是,自从上次榕省的西南大营发生叛变,那州兵都调走了,要是蛮族来了,西临无人抵挡,我们春和与南州西临最近,那不就等着被宰吗?”

“对,殷州很大,唯有我们和南州边境相贴,那些大老爷们出了事儿还能去殷州的其他省,我们就只能等死了。”

“我看,还不如把我们划给南州算了,我们方言都和榕省那边不一样,更靠近西临。”

老板见话题越来越偏,连忙补充道:“不是整个东南大营,是东南大营的吴大将军,让他回京自辩,毕竟自武安侯之后,朝廷并未将东南大营的军权交与吴大将军。”

“吴大将军十几年来抵御了多少次蛮族,他们现在来说这个屁话了,卸磨杀驴了,这是!”

“听说有人怀疑吴大将军要造反。”

“闭嘴吧,别妄议朝政,喝茶喝茶。”

陆晔与燕十娘从茶馆出来,心情都有些低沉,连如此市井小民都知道的消息,说明朝廷正大张旗鼓的想逼吴大将军入京,若是入京必然就是鸿门宴,若不入京那就是公然造反,太师和太后定然会抓住机会发难。

“太可笑了,藩王都要打到大门口了,他们居然还在为唯一可战的大营争夺军权?”燕十娘哪怕见多识广也觉着世间荒谬。

这便是人性,他们可以和藩王和谈,但必不会放弃手中的权利。

“吴大将军一直都是代理军权,兰清越和圣上说好的,也是準备带着圣旨去做监军,到时候吴大将军名正言顺,一切便会迎刃而解。却没想到……”陆晔甚至在想,要不要干脆把藩王的府邸给炸了,是不是事情就能简单点。

“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,我还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,那个瘸腿的齐王参了我们主子一本,说我们主子是前朝余孽,这次又说我们主子手里有个邪门的日月楼,想要颠覆朝廷,姑娘……这不会是连环计吧。”

那就太可怕了。

第 76 章

大理寺地牢之中,阵阵哀嚎,刑房里的墙上挂着带有暗红血迹的刑具,烧的滚烫的火炭中斜插/入一柄烙铁,火焰吞噬着空气中的水汽,也温暖了整个刑房。

“兰指挥使,兰大指挥使,你也有今天!”拖着自己的废腿,齐王提着鞭子,在火光的照耀下露出狰狞的表情,“你不是圣上最得意的狗吗?怎麽你主人不管你了?啧啧啧,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。”

兰清越被绑在木桩上,只觉风水轮流转,上一次还是他站在齐王的位置上处置贪官污吏。他的外衫被人扒去,只留亵衣亵裤,就连鞋袜都没给他留,长发披散到不显狼狈,反而趁着清冷脆弱,看得齐王身后的侍卫偷偷咽了咽口水。

“今儿可没人来救你,小皇叔被太后招进了宫,我那少卿堂弟也被支去了五城兵马司,这大理寺里能救你的还有谁?”齐王借过鞭子,擡起兰清越那滑嫩的下巴,毫不怜香惜玉的用力捏住,恶狠狠的说道:“去年你让我出了丑,害我母妃被太后斥责,这次我要全部讨回来。”

“是大理寺卿放你进来的。”不是肯定,大多数人都只知道大理寺少卿,却忽略了大理寺真正的主事人,因为楚佑笙身为皇室又极有才干,年富力强屡破奇案,而大理寺卿年事已高,许多人都认为他就要致仕养老,于是非常完美的隐藏在了所有人的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