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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道护卫没法应承,那女眷转身上了马车就走了,其余人见状也知道了解决的方法,谁也没理留下的朱雅雅,纷纷坐车离开。

朱雅雅茫然失措的看着这些人走,又坐进了马车,看见身边的惶恐不安的丫头,她好像隐约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惹了不该惹的人。

这不过是个小插曲,陆晔也没放在心上,可世家中到底还是偷偷流传了一些不堪入耳的流言,尤其一些世家平日都痛恨兰清越,什麽恶心的词儿都往这人身上塞,陆晔与兰清越未婚同住一府,就给他们提供了更多的素材,什麽阉狗不能人道,贪慕虚荣的女人自荐枕席,两人蛇鼠一窝,不知检点。

等着忙得脚不沾地的兰清越听到这个流言,外头关于两人的香豔故事都要搬上茶馆说书了。

因着兰清越是药人的原因,胡须生长缓慢且稀少,所以他从不留须,到让很多见他容颜不老的世家子起了心思,再加上曾经为了任务,从小扮作女子的时间多,举止说话都不刚硬,那些人私下都怀疑他是阉人,还是个独得皇帝喜爱的阉人。

他从不解释,也不在意,那些人对他一点儿威胁力都没有,敢舞到他跟前嘴贱的,都下了地府了。

可他没想到,就是因着和他扯上关系,陆晔也会被人诋毁,甚至被人编排了那麽多髒耳朵的故事。

“你气什麽,我都没生气。”陆晔放下京城最近很有名的风月书,扯了兰清越的衣襟过来,活学活用,吻上了他的喉结,这人每日为了藩王造反的事情忙得整日不见人,居然还有空和旁人置气。

“唔……”兰清越被迫仰起头,长发垂在膝上,蜿蜒而下,“他们……不可以欺负你。”

“欺负?欺负谁?我怕谁?”陆晔好笑,狠狠心对着喉结咬了一口,激得兰清越全身紧绷,眼角微红,“他们谁有资格欺负我,我又不入武安侯府,我是谁的孩子重要吗?他们说我们有情,夜夜同眠又不是胡说。至于其他,我连出门逛街都懒,也不可能去搞什麽夫人交际,他们说啥重要吗?”

说白了,陆晔就没想过融入京城贵妇圈,她本来从性格,人格,以及生活环境就与这远古的世界格格不入,她做纪家小厮的时候可以照着别人演,可是实际上三观根本无法统一,墨家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星际的环境了,家人亲密却不干涉,男女平等没有歧视,人人来去自由可以过自己的生活,所以她常常觉着自己无比幸运,这应该是她被送到这个世界最大的补偿。

她有退路,所以无惧,再说不是还有兰清越嘛,那日说閑话的眼下有几个没伤筋动骨的,听燕十娘说,那个叫朱雅雅的被家里动用了家法不说,现在已经相看,準备将人嫁到外地去了。她家还国公府呢,她姐姐后宫里的皇后都保不住她。

“阿晔,陪着我就……委屈。”

陆晔将风月书扬了扬,而后学着书上邪魅一笑,伸手就粗鲁的摸进兰清越的衣襟内,猥琐道:“委屈?不委屈,今儿得了小娘子,我怎麽会委屈。”

兰清越垂眸,脸颊微红,也不反抗,只娇滴滴道:“求大王怜惜。”

第 66 章

武安侯之女陆晔进献虎符有功,特赐婚与龙甲卫指挥使兰清越,不日成婚。

所有的香豔流言,都止于这一道圣旨。

世家贵族们猜测的真假千金一事也被一锤定音,于是风向逆转,人云亦云,大部分人都成了事后诸葛亮,人人都觉着陆晔气度不凡,哪怕她们可能根本就没见着真人。

风云变幻,陆晔一直处于旋涡之外,可陆琳婉不同,她身在旋涡,也只能在旋涡。

因着陆晔在外受了委屈,兰清越必然不会放过武安侯府,陆远山就首当其沖成了被杀鸡儆猴的鸡,差事上被人挑肥拣瘦,鸡蛋里头挑骨头,平日巴结交好的权贵一时之间如鸟兽散,以前的酒肉朋友,就算他花钱想邀,人家也避如蛇蝎。

孤家寡人,成了陆远山最近最大的写照。

也是在这个时候,陆远山才逐渐有了体会,这武安侯府并非是他会钻营,有能力才被保留的,而是他那位已故的嫡出弟弟实在太过优秀,以至于衆人乃至圣上都对此惋惜,还要给东南大营一个交代,才继续保留侯府的,当然,现在又多了一个理由,武安侯的亲女归京,还带了重要的信物。

体会是体会,认错是绝无可能,陆远山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,如果认错就是认输,他不想认错,也不能认输。他要像死去的父亲证明,只有他才能顶起陆家的脊梁。

“大伯还是不在吗?”陆琳婉带着丫鬟遗憾的往回走,一路上沉默不语,忧心忡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