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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清越见她不像一般姑娘,与男子同床就要死要活,自然的就跟她自己真是个男人一样,那是不是说如果有可能,她也会和别的人大被同眠?昨日那个叫李非的,晚上可是坐在她的床上……不知道为什麽他现在有点不那麽高兴了。

“你还要自己回去?你不知道有一群人可等着你回去呢!”兰清越拉好了衣服,调笑的兴致都淡了。

陆晔从上辈子就是单身狗,压根看不明白男人想些什麽,尤其是兰清越这样长得好看却脾气古怪的男人,但是看他的表情,较之刚刚似乎冷淡了一些,还有点鄙视她。

“梁家企图甚大,且还与外人勾结,我怕笔墨表述不清,再延误了时机,不如我跑一趟也更周全。”

兰清越轻嗯了一声,到也不知道是应了还是没应。

陆晔对于将来不会有交际的人一向不会分太多精神,她起身洗漱之后就和李非出了门,在外面的摊子上吃了些早点之后,将李非托付给了正在医馆照顾老父的陆步信。

她一人又去了陆管家交待的几家纪氏店铺,这些店铺的掌柜多数都是去过梅村然后被迫折返的,但也有其中两三家,不但掌柜的已经换了,就连招牌都变了,一问之下,这些新店主都是这一两个月买下的店铺。

看来,纪家的内鬼除了何嬷嬷一家,还有其他人。

全部登记之后,陆晔采买了一些好拿且急用的物品用布包包好放在新买的马鞍上,她回去放弃了马车,直接上马,转眼就出了镇口。

“主子,干嘛不告诉她,想要来杀她的那帮人,咱都帮着处理了?”眼看着骑马的人消失无蹤,一脸路人长相的男子给身边的少年倒了杯茶。

“没有必要。”兰清越都能想到陆晔一脸假真诚的和自己道谢,然后转眼就把自己扔在脑后,这个丫头就是没良心,他何必再给自己找不痛快。

兰清越一身青色的袍子,眉眼的娇媚淡了下去,多了清贵,就算熟悉的人看了,也会以为他是兰清月的兄长。他之前和陆晔说他是为了她来到镇上,其实也不完全是哄人,他的人之前就发现了梁家的异常,可是为了不暴露自己,他暂时搁置,更多是在忙自己的事情。等他想起来该给小丫头送谢礼的时候,才发现小丫头居然带着人沖出包围,直接跑了。

也不知道是真的担心这丫头的安危,还是因为凉州州兵在这里善后,他想都没想就过来了,现在考虑,倒是鲁莽了。

“传信回去,就说赈灾银有新的线索,暂缓归京。”

“主子,咱们还缓啊?”

“那,要不你回去当刽子手?”兰清越起身走出了茶楼。

“啊?不必了吧。”男子落后半步,愁眉苦脸的说道。

“派两个人,别让李非和陆步信几个死了。”既然答应了,就不能食言,兰清越暗自点头,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有原则。

陆晔一夜未归,陆管家简直望穿秋水,他很清楚陆晔的性格,除非万不得已不然不可能夜不归宿,再加上村里的佃户过来报信,陆管家这才知道村里的情形有变。

“那梁家多少年都不敢动弹,前几年仗着给县令的亲弟送了个小妾,也不过抢了两回水,这次居然能做出封村的事儿,还到处造谣说我们带了时疫回来。”陆管家去给三少爷回话,越说越是气急。

纪寻文忿然作色:“这事儿可大可小,梁家此番作为对他们自己又有何好处?最后闹得两败俱伤,村民们又当如何?现今流民四散,匪徒横行,咱们这些乡绅不应该同仇敌忾吗?”

陆管家也想不明白,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,梅村的田地早就被分配殆尽,梁家后代又都不是读书的料,不管梁家是不是待佃户刻薄,他家的地总有人种,毕竟纪家的地有限,大多还都是家生子或是几代的佃户租种,像陆梅友那样几亩散田的租种也就够个温饱,形不了气候。

那梁家想要什麽呢?梅村有了时疫,他们就不怕镇上的官府来查吗?

“小少爷莫要想的太多,移了性情。”外头小子通报之后,江管家走了进来,老头子满头白发,身子到很是挺拔,一身与管家同色的管家袍子,洁净又利索。

陆管家一见是自己的师傅,忙过去行礼,纪寻文也过去想要搀扶。这管家老爷子是叔老太爷母家的陪嫁家生子,人都要过70了,几乎陪伴着叔老太爷和老太爷长大的,比老太太来这个家还久,情感自然不同。

“江爷爷。”纪寻文也不知怎得,看着江管家内心还有些委屈。

“你叔爷爷让我过来看看你,事情他已经知道了,这事儿已经不是你这小人儿能插手的了,他已经让你那不负责的爹娘回来了。”江管家叹气,这麽大一份家业,父母跑去府城躲懒,到让个刚考过童生的孩子承担,再想家里的老太太,有跟没有也一样,真是作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