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莲花虽然在大事谋略上胸有万千沟壑,可到底不是云彼丘、傅衡阳这种研究人心的钻营翘楚,当即请教,“权欲、利益、贪欲,又或者儿孙后代的死……你觉得不够麽?”

“那些身居高位所拥有的东西他早就有了,太子虽有治国安邦之志,但毕竟年少多意气,做权臣一路到底不好麽?以他的手段即使暗中……”他以手为刀的动作,“也不是做不到,到时候再从皇亲宗族择一年□□子做皇帝,可不比现在两败俱伤还落得千古骂名好太多。”

有什麽光亮划过李莲花的脑海,却只是很短暂的转瞬即逝。

“我不知道具体原因,但以薛通小心谨慎的为人,确有可疑,所以我打算夜探太师府。”

“不行,一个人太危险了,他手下术士可不止那一个,方多病所中蛊毒便出自别家手笔。”

李莲花眉目坚定,“只有一个人才能将风险降到最低,你就是把这些人都折在里面也未必能触及真相,既然我来了,那只有我能做到的事又何必让他人做垫脚石。”

云彼丘认真地看着他,眼角纹路深深,声音恍然,“我以为你会走,就像当年。当年你孑然一身尚可放下所有,而今有了她……”

李莲花默了默,忽而笑了一下,“说来或许没人相信,是阿貍让我来的。”

云彼丘知道李莲花不骗人,所有才更为差异。他对阿貍没有偏见,却也没有多少善意,江湖传言他一个字也不信,他只信李莲花的言行。头一回看走眼,误以为阿貍只是个让李莲花放在心上的女人。

阿貍这边,江二小姐带她去了一间的空帐,虽然小一些,却是干净整洁。

“这是女营守夜休息的帐子,如今的情况比在寒山镇更难,委屈你将就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