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来没听说上瘾能摧毁一个人的泪腺神经。
此时此刻,阿貍仿佛一个人形抱枕正被李莲花捞在怀里,大半夜的被耳畔哭声吵醒,她还没从睡梦中彻底清醒过来,便被他箍的喘不上气。
阿貍只好一边打哈欠一边本能地轻抚他的背,顺毛安抚这个好生可怜的男人。
其实李莲花也并不清醒,他的意识开始混沌错乱,梦中回到少时颠沛,梦到至亲被杀,梦到兄长死去。白日他还是战场上神勇克敌的江湖第一人,谁曾想入夜后智商一下子降到学龄前。
若非忘忧花,阿貍这辈子也见不到这麽离奇古怪的场面。
“不哭不哭了啊,没人丢下你的,乖乖~”听着他口中呓语呢喃不要被丢下,听到各种陌生的名字,甚至还有单孤刀,阿貍满脸黑线。
得多庆幸他发作在子时啊,这要是大白天他与傅衡阳他们商议正事的时候,那群旧部老登还不得……阿貍甩开脑中杂乱恐怖的念头,耐心哄他。
李莲花突然睁开眼。
阿貍吓了一跳,不知道他这是真的清醒还是仅仅只是醒了。
“阿貍……”谢天谢地,李莲花的眼中有了焦距。
“我在,我在的。”阿貍捏着手中的帕子,轻轻按压他眼下的泪痕。
李莲花这辈子大约是没怎麽哭过的,好似所有的眼泪都要在这几日哭完一般,看着她委屈落泪,“不要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