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提了,那个蟠叔死了,就在你们走的第二天。死在一红发歌女的床上,惨不忍睹。我怕夜长梦多,抓了他的随从,还有那些箱子里的婴儿,借宋将军的通道可以直接回到边城。我托柳七娘子给你留了口信儿,谁知道你们也从这里冒出来。”方多病跟个茶壶倒豆似的噼里啪啦说了一堆。

李莲花蓦地想到什麽,挑了个重点问,“那蟠书莫不是跟紫菀的死状相似?”

方多病眼睛瞪大,“你怎麽知道?”

李莲花不着急回答,好像拨开了重重迷雾的一层外皮,他叫住正在和此地长官交谈的带路兵长,“劳烦通报一声,我要见宋怀将军。”

男人转过身,目光如炬地盯着李莲花,“此地安排了军医大帐,李先生可先上去治伤。”

“来不及了,劳烦您告诉宋将军,突厥人此时应已向寒山镇进发,甚至可能已经到了,先遣部队是阿支荙逃亡带走的北域军。”

别说这个五大三粗的兵长,整个地下中转站无一人说话,都被李莲花严肃的表情震惊到无法自拔。

男人彻底转过来,正视李莲花,面色比李莲花还要严肃,“行军打仗不是江湖义事,靠着几个十几个人就能……”

男人话未说完,忽然从上方下来另一兵长,神色极其慌张,也顾不得其他人在场,跪在男人面前双手呈上卷报,“将军,在边城一带发现了几股彙集的异军,其中最浩大的一支队伍所去方向应当是寒山镇。”

将军?衆人打量这个眼前高大的男人,他所穿所用和其他士兵并无不同,并且不是为了隐藏身份,他看上去就……很自然。

而且……宋怀身为一军主帅,居然亲自带着十几个大头兵去接应李莲花,这实在太冒险,按照常理来说也没有什麽必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