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阿舍里去侧帐中找李莲花,却发现床铺并没有动过,一人一剑寻不到蹤迹,只有拴在门口的小白驴悠閑吃草。

建造在北域沙洲的行宫虽然比雍州的稍稍简陋,却在这草原间遗世独立,到处都是青砖绿瓦,纱幔红漪。

李莲花易了容,看上去老了十来岁,略微伛偻着身体混在花匠中并不起眼。

“动作快一点,主殿的花今日要全部换完,青唯公子还等着。”

李莲花点头哈腰,将手边的兰花一盆一盆搬上板车,掌中力道运行,催开一朵纯白花瓣,又扎破手指,将血液催进花瓣中。

“等等。”李莲花将那盆白中带红的兰花搬上板车,小丫鬟便叫住他。

“杜鹃啼血……你种出了稀世罕见的品种?”

李莲花一脸茫然,很是无辜。

清点的管事女史闻言过来细看,眉宇间欣喜万分,叫来两个小厮,“快,快将这盆花送到主殿。”

“把他的名字记下来。”管事女史吩咐完丫鬟,也跟着那盆兰花一道离开。

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小丫鬟们好奇的围上来,七嘴八舌。

李莲花摇头,拿过丫鬟手中的笔,在名册上写下“连朋”二字。

“可惜是个哑巴。”

“年纪也大了些,与青唯公子天差地别。”

“不过你们不觉着,不看脸的话他与青唯公子倒有几分相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