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都道他们不是一个人,但身体与灵魂,甚至骨子里的睥睨,分明就不曾改变。他们为何就是认不出呢?
“你知道什麽……相夷他不会失意隐居,不会宽恕原谅,不会忍辱求生,更不会弃天下只为一人,不会……”
“不会爱上别人。”阿貍替她补全,“你拒绝承认他们是同一个人,不过是想守着过去,这样你和他就是永远完整的故事,永远没有遗憾的后续。”
乔婉娩睁大眼睛,不可置信地看着阿貍。
阿貍叹气,并不想违背本意伤害她,“可是这个后续,也可能不是那麽遗憾。乔姑娘,倘若有一日……”
乔婉娩看着她的眼睛,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希冀,而后又被骨子里秉持的道义压倒,可惜她没有听到阿貍说完,又或者只是她的幻觉,她并没有说过什麽。
李莲花救回最后一人,看到阿貍与乔婉娩在一处,饶是他这种惯常淡然的性子都免不了捏一把汗。
方多病将不知谁家丫鬟投放到人群里,累到满头大汗,回身一看,嘿有好戏!李莲花后院总算着火了。
其实他也奇怪,阿貍入营这麽多天,按说不该拖到现在才上演这种前任与现任对峙的戏码,只能说李莲花运气好。
方多病正幸灾乐祸,被公主一把揪住耳朵,“过来上药。”他手背上被撩出一串水泡,却浑然不觉。
“阿娩。”谁知李莲花还未开口,肖紫衿从一旁过来,将她侧身往后挡了挡,警惕地打量阿貍,“你们在做什麽?”
所有人惊魂未定,对于眼前不合时宜突然上演的狗血桥段鲜少有心情关注。
阿貍伸手,掌心一颗精致小巧的珍珠,“我捡到乔姑娘的耳饰,来还给她。”
此情此景,谁能相信这样的理由?可是她表情太过真诚,没有丝毫破绽,而乔婉娩也从怔然中醒过来,配合地接过,“多谢阿貍姑娘。”
阿貍微微一笑,回到李莲花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