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貍原本看着他进出忙碌发懵,蓦地心口一阵被剥离的疼痛,几乎窒息,喘不上气。

“阿貍。”李莲花进屋,与阿貍面对面。

“嗯。”阿貍瞧着他神色如常,并未受自己影响,攒了攒手心,咬着牙忍耐。反正她刚经历一场酷刑,脸色惨白发虚汗李莲花也瞧不出来。

“你是不是梦到过不冬山?”李莲花仔细观察阿貍的表情,那双眼睛先是一愣,然后目光避开他的视线,又落到抓握着毛毯的手上,点点头。

李莲花忙道,“满月宫所在的天云涧前就有一座低矮的丘陵,名为不冬山。”

阿貍猛地擡头,她眼中的惊恐未曾逃过李莲花的眼睛。

李莲花牵她的手,双手包裹给她安全感,“阿貍,你梦到我在不冬山上受伤,梦到岩火洞,还梦到……阿娩。可不可以告诉我,你看到了什麽? ”

阿貍沉默半晌,终究认命老老实实说出梦里蠢货同她说的那些话,还有她看到的那些逼真场景,李莲花越听越愤怒,却又找不到始作俑者来痛扁一顿。

久久的沉默横亘在两人中间,李莲花重重地叹一声,再叹一声,摩挲阿貍的手背, “首先,肖门主是不会主动来求我去救阿娩的,你不是已经见过了麽?”尤其是肖紫衿竟然当衆下跪?这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。

阿貍想起李莲花上一回救乔婉娩,连命都不要,那回她拔了几根胡子来着?她好像只记得这个,至于肖紫衿说了什麽做了什麽,她完全不记得。

“秦先生说你中蛊,但并不知道这蛊究竟会如何发作,你若早些告诉我……”

阿貍把头低垂下去,李莲花扶额,“我不是在怪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