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雪更急了,翻飞的雪花密密织成朦胧的薄雾,渐渐淹没那相拥的身影,无人看清李莲花在阿貍光洁额头印下一吻,薄唇冰凉,沾着一滴晶莹,淹没于风雪中。

一人一剑转身,却再也不是洒脱无挂碍的江湖剑客,白羽披风追在高挑身后,似幻境中的鹤仙遁入凡尘,狂风暴雪为他一人独奏战歌。

阿貍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,看着李莲花慢慢消失在白朦朦的天地间,直到四肢麻木,却并没有想象中冷。

营帐不远处的山路上,一辆马车孤零零的停着,车前站着两个人,一人脸色惨白带黄,身披厚重的紫色大氅,一人面如冠玉,两鬓却已泛白,他们眺望那营中一对相拥的身影,面上的表情各自凝重。

云彼丘得知相夷太剑救下乔婉娩与公主后,原以为李相夷重回江湖,可现在他忽然觉得,李相夷再也回不来了。

可笑的是肖紫衿,刚保住性命便硬撑着爬起来,担心乔婉娩说什麽都要来前线。

他醒悟的太晚,想将一切……门主之位包括心上之人,只要他要,他都可以还给他。

可现在肖紫衿被现实击碎,后知后觉地发现,那些过往对于李相夷来说早就成了明日黄花,被他不甚在意地轻轻揭过,而自己,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。

营帐中,傅衡阳第一次遭到衆人声讨。

“什麽叫做他一人去足以,你是不是疯了?”听到李莲花与傅衡阳的计划,王忠第一个不干了。

“这样的天气,试问除了李莲花有谁能安然无恙的进山,不留痕迹?”傅衡阳从容应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