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倒吸一口气,看着从极其恶劣的山中环境里,从容不迫走出来的李莲花和阿貍。
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傅衡阳扫一扫衣摆的尘土,又是那个狂妄自负的少年军师,丝毫不见狼狈。

他的目光从李莲花脸上挪到身披大红披风的阿貍身上,眼底划过一闪而逝的惊豔,礼貌微笑,“阿貍姑娘好。”她似乎比在蒲犁行宫的时候又长开了些,灼灼面容华光粲然,美的不真实。

阿貍没有搭理他,裹紧披风,往李莲花身边靠了靠,山下的温度比她想象中冷。

李莲花一身纯白劲装,与素日轻袍缓带的儒雅温和很不一样,仿佛他一人一剑单单只是站在那里,就能于万军丛中轻巧探取敌人首级。

他身上的毒,解了。

傅衡阳脑海中蓦地蹦出这样的认知,他从未见过年少时不可一世的李相夷,但想来不会比眼前的人更睥睨。

今日的李莲花已不是当日小青峰婚仪上唯唯诺诺的神医,也不是莲花楼里扫地抹桌子的灰扑扑主人。

他的出现,仿佛让人以为李相夷这十年失蹤只是一场闭关,退去轻狂与傲慢,由内而外散发着内敛与沉稳。

可那双看似温和的眼睛实则什麽都装不下,他的高傲那麽与衆不同,隔绝在尘世之外,似是另一种境界。只一个眼神便足够让人明白,当年那个壮志淩云的少年犹在,正道希望永存。

傅衡阳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,长生门太过离奇,无论他怎麽演算,算到最后都只有一个结局,除非有人能杀了长生王,否则江湖武林的陷落葬身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