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血脉压制,他只要温声细语哄她,阿貍就很难不听话。

两方温泉只一墙之隔,展云飞嘴角噙笑一直瞧着李莲花,快把他瞧出个窟窿。

“有话就说。”李莲花背靠岩石,肩膀以上在氤氲水汽中看不真切。

“刚见到你想说很多,想问的更多。现在却什麽都不想问,只觉得你这样,很好。”展云飞顿了顿,补充道,“阿貍姑娘,也很好。”

李莲花张了张嘴,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。

展云飞笑道:“我记得有人说过,男人总归是要讨老婆的。与小凤在一起之后,我总是想起这句话。想着说这话的人什麽时候可以讨老婆。”

见李莲花似要反驳,展云飞快速道,“少拿你什麽已经讨过老婆来充当借口。”

李莲花沉默半响,“不会的,我和阿娩合规合矩,照例已退彩,婚约做不得数。”

那时执念颇深,以为在心中认定过便已作数礼成,可是到底忽略了对女方的尊重。

展云飞亦沉默片刻,片刻后唏嘘又开怀,“迟来的总会来,见你如此,不再孤家寡人,甚好。”

这话仔细想想倒是说的不错,他确实不再是孤家寡人,因为他有了一个想要一直陪在身边的家人,这个家人救了他的性命,让他再一次重生。

来御秭归阕别的没干,温泉倒是泡了一遍又一遍,李莲花和展云飞不想泡发,小憩片刻便上岸更衣。

展云飞自从上次与李莲花分别,就重拾束发的习惯,不过眼前重新準备的衣服似乎忘记準备发带,而他原来的那条似乎连同髒衣服被一并收走。四下张望,书案上放着一根白玉簪,应该是御书白的东西。

他不拘小节想要借用,拿过之后目光无意间瞥到桌面一张墨宝,愣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