擡头,果然不出所料,那唯一的正经人柴英已经听傻了。

“你既执着于闻人墨,又为何嫁给梅已?”李莲花抛出疑问,女人脸上的得意登时被凄惶替代,不等她疯话连篇,李莲花立马又道,“闻人墨自诩风流从无定性,他厌倦了你。我猜你杀了夜莺他气急了,却又不能杀你,所以毁了你的脸。”

方多病多看了李莲花两眼,他素日里对女子,哪怕是对兇手也都温和客气,从未如此针对一个女人,想来他这反常多半是因为,那女人刚刚辱骂了阿貍。

女人被李莲花刺激的又哭又笑,杨昀春却有不解,“闻人墨为何不能杀她?”故事听到这里,那闻人墨总不能是个对自己的女人留有余地的心软之人,那也太魔幻了。

李莲花将手中的定神香用手巾包好,递给云蕴,看着虬髯大汉小心翼翼接过,才不紧不慢道,“我猜这白大小姐传承了白夫人的制香绝技,簪花楼灯会举办多年,定神香用量极高,单凭购买的话,莫说财力撑不撑得住,便是次次通关不被查出也不太可能。”

李莲花看向柴英,“何况,管家柴英随身携带定神香解药,恐怕那趟替白老爷走的货,就是定神香吧。”

柴英眼中暗淡无光,不置可否。

难怪闻人墨不杀她,梅已只贪财不好色却还是娶了她。

“今晨自县衙后院挖出的两具白骨,一具是白仲先,另一具凭衣着看应是当年的县令。昨夜楼中客里还有白银镇上级知府,这些年梅已用金钱通路,以灯会敛财,方才在楼中库房清点财物,当真是富可敌国。”杨昀春补充道。

难怪县令告病县丞代权这麽多年都没人来查,偏远城镇又打通了关系,认识县丞的百姓全体被杀,白银山庄大小姐却是如假包换,她说谁是白仲先,别人还能起疑不成?

可是为什麽?衆人脑中纷纷産生一个疑问,这白大小姐当真是妖女转世,投生来白家索命的厉鬼?寻常人怎会为了个十恶不赦的变态如此对待自己的血肉至亲?听说白家夫妇对这个女儿寄予厚望,十分宠爱。

可惜她已经疯了,怕是问不出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