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不了解他本性的路人看见他这幅样子, 定然会以为他是个很好亲近的人。
谁又能知道,这样一个看起来‘温润如玉’的皎皎君子,竟会是一个说起话来让人气去半条命的傲娇毒舌呢?
祝卿若隐下心头突如其来的吐槽, 张口正要与他问好,林鹤时越过她往门口走去, 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。
“到石亭来。”
祝卿若不解其意,看着他步步远离的背影,没有犹豫地跟了上去。
二人一同来到石亭,直到坐定后,祝卿若才问他道:“夫子找我有事?”
林鹤时的视线在她蝶翼般的眼睫上定了一瞬,很快又移开,好似从未看她,“这些日子你都在忙着看书研究,可有好好管理景禹二州之事?”
祝卿若知晓林鹤时对她报以很深的期望,有这样的担心也很正常,她牵了牵唇,“方芜每月都会固定与我彙报一次,我看了她的来信,也与驻守在禹州的下属确定过,方芜将禹州管的很好,没有任何欺瞒的行为。”
林鹤时知道祝卿若做事尽善尽美,禹州之事做的确实很好,她没有一味相信方芜的话,而是在禹州另外插派自己的人马,以防方芜变卦,随时调整计划。
他没有对祝卿若管控禹州的法子提出什麽意见,转而问她:“那景州呢?”
祝卿若檀口微张,林鹤时又接着道:“李兆其依赖你,景州所有事都拿来问你。若你在忙碌之时有剎那的思绪放空,不小心写错了什麽,他定会毫无怀疑地遵从你的决策,到时若惹出什麽祸事还要你花更长的时间去平。”
祝卿若想说她做事很认真,不会这麽粗心,林鹤时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,无甚情绪地冷笑了一下,夹杂着莫名的嘲意与怨气。
“不要与我说什麽不会错漏,就以你如今一日尚不足三个时辰的休息时间,出错只是早晚的事。”
祝卿若没想到他竟然连她何时起何时休都知晓,惊诧过后脸上浮起淡淡的无奈之色,“夫子所言有理,但我如今也只能如此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