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还是华亭头一回自己找罚,林鹤时挑了挑眉,“今天是怎麽了?”
华亭想了想,还是没有隐瞒,毕竟都在雾照山上,文娘子这般行径也没有避着人,夜星与先生应当都知道。
他问道:“先生知道文娘子最近在做什麽吗?”
林鹤时眼中笑意一滞,不自觉飘向窗边小桌上。
上面正摆放着一方揽物镜,清澈通透的镜面倒映着与房中一般无二的场景,他向它看去,便就在里面看见了自己。
他清晰地看见自己的眼底露出几分恍惚,脑中记忆接踵而至。
夜色浓重,竹园内静谧一片,他正在床上闭目休息,思绪也一同沉入梦中。
这时,门口倏然传来一阵急迫的敲门声,“夫子!夫子你睡了吗!”
女子清澈的声音带着隐不去的急切,仿佛出了什麽大事。
方才还在睡梦中的林鹤时瞬间睁了眼,什麽也顾不得,快步至门前,大力打开了房门。
女子看见他时眼睛亮了起来,“夫子!”
林鹤时带着几分喘意上下打量着她,她还未梳洗,长裙束身,最外层穿了一件长款檐衣,今晚的月色并不好,昏暗的光线中,林鹤时看见她手中似乎端着什麽东西。
林鹤时略过她手臂,快速查看她全身,没有发现什麽不对,悬起的心髒这才落下来。
他缓了缓气息,将略显淩乱的衣襟整理好,恢複到白日里的冷静模样,与她道:“何事寻我?”
她知分寸,从不会像今日这般深夜来敲他的门,他也不会自恋到以为她是对他忽然生出了什麽想法,连夜来找他倾诉情意。
她来此必然是有什麽大事。